口述：半晚起来上厕所，撞见爸爸和姐姐在床上抱在一起

口述：半晚起来上厕所，撞见爸爸和姐姐在床上抱在一起 图文无关

我妈妈是护士，工作很忙，也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，还常上夜班。那个姐姐在我家时是和我住一屋的，有天我妈妈上夜班，我做完作业爸爸早早就叫我睡觉了。我睡了一觉醒了想上厕所，看看姐姐不在床上，爬起来往厕所走。门关着，但我听见门里有说话的声音，好象是爸爸，又好象有姐姐的声音。当时我没多想，那时候我才十岁啊，哪里想得到那方面去。我敲敲门，里面传来水声，好象有人洗澡，但没人应。我又敲门，还望卧室看了看，没有看见姐姐和爸爸。

这时听见姐姐说：我在洗澡。我说我要拉尿。她说等会儿就好，你乖乖回屋睡会儿，我完了叫你。我听话的回屋了，但尿急睡不着，想着在厕所外面等吧，于是又起来往厕所走，正纳闷这么晚了，爸爸到哪去了，突然看见爸爸从厕所出来。爸爸看见我就楞了一下，姐姐正好也从厕所出来，显得有些慌乱，说话都结巴了。她叫我快去上厕所，爸爸当时好象还说了句话，我记不得了，反正是对他和姐姐从厕所一起出来做了个解释，哄小孩的把戏，我当时还真信了。事后我没有在妈妈面前提起此时，因为一直都不怎么和父母交流。

爸爸的一个农村的远房侄女到我家来的时候，我才读小学四年级，(其实那个时候的记忆真的不多了，但这件事，却一直挥之不去。)当时她好象是20岁左右，比我妈妈年轻，我妈妈那时候36岁。我记不得她为什么在我家住那么长的时间，可能是学习，也可能是找工作，反正她闯入了我们的生活。她叫我妈妈姨，我妈妈对她很好，有时还给她买衣服，她换上漂亮的衣服，梳一根高高的马尾辫，好像还是挺好看的，毕竟年轻啊，我妈妈年轻的时候比她好看多了。

这事过去了一段时间，一个很闷热的中午，妈妈值白班，我和姐姐一起睡午觉。可能因为下午要上课，睡觉睡不深，不知怎么中途突然醒了。醒来发现姐姐不在身边，我起床想开卧室门，但开不开，好象从外面反锁了。我突然想起了上次上厕所的那件事。我的卧室和客厅之间的那面墙上有两个小方孔，(现在也不知道那时候的房子设计那个方孔来干什么)我试着站在床缘上想通过那个方孔往外看，但方孔太小，我又不够高。我感觉得到客厅有人，很想看看是谁。我拿了面小镜子，伸出方孔，慢慢调整角度。　我的心开始加速。我看见了，我看见爸爸和姐姐抱在一起，他们的脸贴得很近很近，象电视里的明星那样亲嘴。

我当时只觉得全身发软，心都快跳出来了。我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，我当然体会不到妈妈的感觉，但我知道爸爸这样做是不对的。难道爸爸不再爱妈妈了吗?爸爸喜欢上了哪个姐姐，爸爸不要我和妈妈了。我心里好难过，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，我又重新从镜子里确认了一下，还竖起耳朵听了听。听见他们小声说着什么，好想很高兴的样子。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。在我幼小的心里，这种事只意味着爸爸不再爱我和妈妈了。我开始讨厌姐姐，我使劲的敲打门，哭着喊：爸爸，开门，为什么要锁我，你们在干什么，你们干嘛锁我!我疯了一样嘶心裂肺的哭着喊着。我不知道他们当时有没有慌乱，因为我已经想不到那么多了。
 

爸爸一边叫着我的小名，一边道谦，说不小心锁的门。开了门，我扫了一眼客厅，没有开灯，很黑(我家客厅采光不好)，姐姐站在饭桌边装模作样的翻着一本书，很好笑吧?那么差的光线，能看清字吗?更何况还站着，离书那么远。爸爸见我瞪着姐姐，说，我正和你姐讨论问题呢。我朝他大吼，我什么都看见了!我讨厌你们!然后夺门而出，爸爸追出来把我拉住，说幺幺乖，不要哭了，来爸爸给你钱去买点糖吃。我说不要不要。他说答应爸爸不要告诉妈妈，爸爸知道做得不对，原谅爸爸吧。我冷冷的对他说，我不会的，妈妈知道了会伤心的。爸爸当时的表情很尴尬。

我真的没告诉妈妈，我小心的保存着这个秘密，我希望妈妈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件事，我希望看见妈妈永远都保持那种幸福的微笑。也许后来爸爸并没有遵守他对我的诺言，妈妈还是发现了他和姐姐的事。家里顿时硝烟四起，吵架声、摔东西的声音、妈妈的哭声，充斥着我童年的记忆里。每当看见妈妈伤心的流泪，我就会偷偷一个人跪在小板凳上，双手合拢，望着天上一边流眼泪，一边说：外婆外公，我好想你们啊，你们可不可以显显灵，不要让妈妈这么难过了。外婆啊，你最疼我了，你答应我啊。你们不在，爸爸欺负妈妈了，我该怎么办呀。外婆外公在远远的天上，他们也许无法帮助我。这样的事我又不能向外人倾诉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爸爸做了对不起妈妈的事，爸爸不爱我和妈妈了。所以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办，我小小的心和妈妈的心在一起疼。从那时起，我总是会和爸爸顶撞，我只听妈妈的话，我对他们说，无论什么情况，我都会站在妈妈身边，因为妈妈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，她只有我一个最亲的人，我不帮她就没人帮她了。

妈妈从来不告诉我她和爸爸的事，也许她认为我还不知道吧。我并不清楚后来怎样了，反正这样的硝烟生活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，直到我读初二。有天放学回家，爸爸妈妈都不在，我接到小姨的电话。小姨说话有点语无伦次，一会儿叫我不要太担心，一会儿又说不要怪妈妈等等。我问：到底怎么拉?她才说：快到医院来吧，你爸爸在医院里……我丢下电话一阵狂奔，过街时差点被一辆小货车闯到。因为爸爸曾经犯的这个过错，虽然妈妈考虑到我最终没和他离婚，但在爸爸彻底改过后妈妈仍时时提起来责骂他。也许是出于厌倦，也许是出于后悔内疚，爸爸服了大量的安眠药，当妈妈发现他的时候，他已经昏迷了。我看见爸爸虚弱的躺在病床上，突然对我这几年总是顶撞爸爸的事开始懊悔。他毕竟是我的爸爸啊，如果爸爸真的走了，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了。我看见妈妈满脸的倦意，这几年妈妈心里一定过得很苦吧，一个曾经让自己投入了全部身心去爱的人，曾经的山盟海誓在岁月面前变得那么不堪一击。换了谁，心都会很痛很痛吧。而这几年的我呢?爸爸、父亲，这个名词已经不再代表伟岸、慈祥、高尚。因为爸爸的过错，让我们三个人都尝到了苦和疼的滋味。我抱住妈妈，轻声对她说：妈妈，忘了吧……然后是让人心疼的哭声，妈妈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衣服。

后来我上了大学，开始了我的第一次恋爱。那个男孩子对我很好很好。我幸福的告诉妈妈，说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。可妈妈却给我泼了冷水，她说，现在对你好不代表永远都对你好，爱情是经不起考验的。你看你爸怎么对我就知道了。我们年轻的时候感情也很好啊，结果他还不是背叛了我。男人不可能永远专一的。

在我恋爱以后，妈妈好象变了一个人，她总是会告诉我，不要相信男人，不要相信他们的甜言蜜语。她总是很小心的观察我身边的每一个男性朋友，好象很担心他们会伤害我一样。我第一个男朋友外表长得比较好，她就说张得帅的人不可靠，她一直劝说我分手，坚持了两年，最后还是分了。实习以后，我喜欢上了带我的老师，一个三十岁的男人，长得一般，性格比较内敛，我满以为这次妈妈不会再反对，长得不帅，性格也不张扬。结果这次意见更大，说他三十了还没结婚，肯定有什么问题，不然怎么没女朋友啊，说爸爸的性格就内向，还不是一样的背叛她。说什么都不同意。

我开始害怕提谈恋爱的事，我怕我刚刚投入感情又会被妈妈扼杀。

有一次看了张爱玲的一篇文章，好象叫金锁记，就是讲妈妈想方设法的破坏儿女的婚姻，最后那两个孩子都过得很惨。我不知道妈妈是不是也是那种心态毕业了，找了个爸爸妈妈认为稳定的工作。开始有很多亲戚朋友给我介绍男朋友。现在家里都是妈妈说了算，自然这种大事妈妈更要把关了。其实要说我自己，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否还相信爱情这个东西。

按理说，经过了家里这件事，我应该是不会再信的，但是，又好象并没有想得太糟糕。但是在我的心里好象又没有对未来的感情包太大希望，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应该找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达到妈妈的标准，什么样的男孩才不会变心。我想，也许妈妈也不知道吧。看她一个一个的把那些人选毙掉，总觉得她肯定也很茫然吧。

真心谢谢上面这么多朋友的关心，因为爸爸的事发生在我才十岁的时候，那时候对爱情这个东西是一点概念都没有的，真正对我影响最大的还是爸爸妈妈那么多年的争吵。记得有时候我在卧室里做作业，他们在客厅吵，偶尔会听见妈妈用极度讽刺的语气说你还是人吗?连自己的侄女都搞…我们那几年搬了两次家，不知道我们的邻居有没有从他们的争吵中听出点什么。可能这也是爸爸选择自杀的原因之一吧。一时的过错，被妈妈当作攻击他的靶子，其实最后每个人的心都会流血。我常常想，如果以后我有了一个女儿，无论我的婚姻幸福与否，我都不会告诉我的孩子爱情是会让人绝望的东西，甜也好，苦也吧，让她自己去体会，去学会成长。

我一直都很听妈妈的话，也许你会觉得我太没有自我，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让妈妈伤心。从十岁那年起，我就好象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很多，我不会淘气，努力的学习，尽量不让妈妈

担心。这么多年，妈妈的心好象一个极易破碎的玻璃容器，里面盛满了涩涩的眼泪，我就那么小心翼翼的保护着，我担心着如果哪一刻我开了小差，它就会碎掉，我的心也会跟着一起疼。这种感觉作为旁观者的你是无法体会的。有时侯觉得自己好累好累，真的，就想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，什么也不管了。

如果男生知道我的这些经历，也许都不敢要我了吧?一定会担心我有心理疾病。其实应该还是没有的，只不过给自己的压力大了一点。